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质疑她,理解她,成为她

分类: 最新资讯 窍门词典 编辑 : 窍门大全 发布 : 01-0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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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春潮》陈地菊是平乐县最普通的一个女青年,做着简单的工作,除了平时喜欢看看书,没什么特别的爱好。叶小萱是陈地菊的妈妈,平乐县一个最不普通的中年女人,精明利落,直爽泼辣,在平乐县上,就没有她办不了的事。然而,和每一个普通母亲一样,这两年也有连叶小萱都束手无策的事情——陈地菊的婚事。《平乐县志》就以叶小萱一场风风火火的催婚开始。面对妈妈的步步紧逼,陈地菊觉得委屈,她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不要变成和妈妈一样的人。面对女儿的逃避和隐瞒,叶小萱则觉得迷茫,为什么从小乖到大的女儿,长大了却变得这么让人不放心。也许母亲和女儿之间的关系,是整个世界上最没有道理可讲的关系了,有时我们是彼此最亲密的战友,有时我们也会不小心成为彼此最不愿理解的对手。颜歌的最新中文长篇小说《平乐县志》中,叶小萱和陈地菊就是这样一对彼此深爱又彼此误解的普通母女。女儿的迷茫与向往,母亲的不安与期待,被颜歌用细腻又锐利的笔触剖开,让我们看到现实生活鸡零狗碎下包裹的那些难以表达的亲密与挣扎。也许,最开始,总有一些瞬间,我们偷偷在心里和自己承诺,绝对不要成为像母亲那样的人。然后,过了很久之后,我们渐渐发现,在漫长的生活中,母亲那些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勇气和决心正在滋养我们,帮我们向前迈出一大步,走向全然未知的生活。我以后绝对不要像我妈这样结婚后,陈地菊的婚姻生活并不顺利,她的丈夫总在外面鬼混,有时一周七天有五天都不回家吃饭。她面对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婚姻,想起的却是上学时,自己父母在家吵架的场景。陈地菊总觉得自己早该忘了她爸爸和妈妈吵嘴的事了,实际上每一次的情景都还是历历在目——有一回正是在吃晚饭,两口子说话之间就争了起来,叶小萱手膀一抬,挥起桌子上的一盘蚂蚁上树就给陈家康扣在脑壳顶上,粉丝缠住渣渣肉,油水顺着头发往下滴,陈家康气得嘴一张鸡啊狗啊的都出来了,抓起一碗饭朝叶小萱脸上按。还有一次是晚上,一家人都睡下了,陈地菊忽然听到主卧的门“哐”一声巨响,紧接着是叶小萱的声音,“杀人了!陈家康杀人了!”,她赶忙起来去看,就看到她妈妈只穿着胸罩和内裤,赤条条地朝客厅里跑,后面撵出来她爸爸,全身上下也只有一条窑裤,手上舞个衣架要朝她妈身上招呼,陈地菊正想去拉,却见叶小萱两个箭步冲到窗帘后面抽出一根晾衣杆,眼明手快,反手就是一枪。最严重的一次是陈地菊高一时候,陈家康从海南出差回来,两个人吵了好大一架,整整一个星期陈家都没有开火煮饭,每天早上陈地菊起来,就看到她爸爸睡在客厅里,一床烂铺盖卷个脑壳,晚上她晚自习回来,陈家康还在客厅里,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,地上扑满了花生壳子——那一次,陈地菊觉得好像真要出事了,趁着和她妈妈在国学巷吃米线,她问:“妈,你跟爸不会真要离婚嘛?”《俗女养成记》叶小萱愣了愣,像是听了桩稀奇事,笑起来:“哎呀梅梅,你想到哪儿去了!好端端地,咋会离婚嘛!”陈地菊把脑壳埋在那碗牛肉米线上,看着那稀稀落落几坨牛肉,眼泪水一下就从鼻子芯里涌上来。她没有说话,光吃了口米线,把泪水压下去了。“我以后绝对不要像我妈这样。”她就是在那个时候下了决心。她说这话的时候不过二八年华,唇红齿白,说得轻巧。等到她长到三十岁上吃三十一岁的饭了,嫁了傅家的郎,人也寄在傅家的篱下,再听她的女朋友们说了些傅丹心的闲话,她就一头想起了她爸她妈吵的那些架,想起蜷在寝室的她自己,不管客厅里的硝云弹雨,只把随身听的音量调了又调大,听张雨生唱:“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,就像带走每条河流”——陈地菊觉得手脚都发麻了,仿佛正浸在冰冷冷的海水中,多年前还很遥远的潮汐现在已经涨上来了,漫过了她的腰身,磐石一样压上她的胸口。她听到她的女朋友问她:“梅梅姐,你咋了?你还好嘛?”“没事,我多好的。”她听到她自己说。《春潮》如果是我妈坐在这,她会怎么办?多年前叶小萱确诊了癌症,病情凶险,不知能不能挺过这道坎。在她心里,最放不下的就是女儿陈地菊。上一回陈地菊的感情陷入危机还是二〇〇六年了。那段时间,叶小萱住在省医院住院大楼,十六楼肿瘤病房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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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,每天看不见一丝绿树绿草,人也跟着蔫黄了。一层楼住了三十多个病人,男女老少都有,有年老的撑过了两个月居然还没死,也有年轻的送进来,半个星期就收拾抬出去了,各有一命。叶小萱自来泼辣的,这一回也吓怕了。每天床头上放起唱佛机“南无观世音菩萨”,手上握一本《圣严法师讲佛经》,好歹有个抓拿。头天晚上,隔壁得了八年肺癌的廖姐去了,她那天就很不舒服。下午陈地菊来看她,买了两盒草莓,洗了装在碗头喂她吃两个。正好护工不在,她勉强打起精神跟她的女说话。她把头靠在枕头上,背后唱起“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”。她有一气没一气地说些话,倒也没多想。陈地菊眼圈子就红了,眼泪水包在眼眶里,一荡一荡。“哎梅梅,”叶小萱一下也难过了,握着她的手,捏了一捏,“你不哭嘛。唉,这病遇到了哪个有啥办法?幸好,你也大了,工作不错,人也算有了着落:那谭军啊,确实还可以。稳重,成熟,靠得住,虽然年龄比你大点其实也不显——你放心,我一句都没跟你爸说,这事到底咋办,你自己把握……”哪想到她这话一出,陈地菊的眼泪水止也止不住了,唰唰地流下来,顺着下巴滴到床单上。“哎呀哎呀,”叶小萱坐起来,“你这女子咋了?好端端的哭啥哭?”“我们两个分手了。”陈地菊哑声声地说了句,打在叶小萱耳朵里一个闷响。“分手了?”她很是惊讶,“前几天来还好好的嘛?”陈地菊摇摇头,深深吸了一口气:“就是昨天,他忽然跟我说,他是不会离婚的,也不想再耽误我了……”“哎呀!哎呀!”叶小萱挣命的劲都出来了,坐起来,捏住她女儿的手,“你不是说他已经在办离婚手续了的嘛?不是说他跟他老婆都分居快五年了的嘛?咋又不离了?”陈地菊不说话,只是流眼泪。叶小萱眼尖,看到门外头有一两个探头探脑地,赶紧说:“梅梅,快去把门关了。”陈地菊站起来去把门关了,走回来重新坐在她妈的床前。叶小萱一股劲喃喃:“唉还是怪我,是不是他看到我在这生病,就觉得不安逸怕我拖——唉,都怪我!不该硬要喊你带他来看我!——你们这事本来就还不成熟,是我太着急了,都怪我!”“妈,这哪怪得到你啊!”陈地菊斥了一句,又不说话了,继续流眼泪水。叶小萱也觉得眼眶子发热,整个脸上都在烧。她看着她的女,一张白脸儿上一双黑眼睛。“梅梅不哭,梅梅,不哭啊。我在,还有我在,没事,没事……”她伸手去把陈地菊的肩膀揽住了,顺着一拍一拍,“算了嘛,分了也好。本来你们这事啊就不太好,断了也好,断了也好——反正也没公开,你又还年轻,不怕的,再找个好的,合适的。”那天下午,叶小萱劝了陈地菊老半天,又把药吊完了,止不住地累,昏昏地睡过去。就是在那天的梦里面,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菩萨。稀奇的是这菩萨居然长了一对獠牙,坐在莲花台上,黑张脸,伸个爪子下来,眼看要收她的命。她本来是要怕的,现在居然一股劲来了,撒起泼来,赖在地上嘶声裂肺地喊:“菩萨!我不走!我不走!我不放心我那女啊!我要是现在走了,留下我那女儿要遭人欺啊!我不走!我不走!”《春潮》——也就是那一天过了,人人都说叶小萱居然好转来了。一天天的,她有了力气,又两个月,出了院,骂起来睡在屋头吃中药,慢慢就爬起来了,出门走路,买菜煮饭。到下半年,陈地菊突然提出来,说她打算辞职,回平乐镇来上班。陈家康马上反对,叶小萱却暗一估按,料想这事和谭军有关。毕竟,他们虽然不在一个网点上班,但总是同单位的,肯定还是难处。两句话,她先把陈家康打发了,又找关系送了些礼,把陈地菊调进了县上的邮政局银行。人家说母女连心,又说:世间男儿遍薄幸,只叹女子总相惜。叶小萱当然清楚,这事在陈地菊的心上剐了不止碗口大一个伤疤。但死不下去总是要活转来。既然一抹脸面回来了,那肯定得重开一片天地,打头再唱。于是她走出去就说:“……你说我这死女子,倔得跟牛一样!为了我生这病,硬是要把市里头那么好的工作不要了,回来在西门上邮政银行坐起。有朋友也不联系了,每天就在屋头把我看到,眼见马上都要三十了——唉我这病,拖累啊!真对不起我的女啊,她要不再不赶紧找个归宿,把自己安顿了,我这命捡回来都是白捡了!叶小萱曾经也年轻过,偶然得知女婿出轨后,她一个人坐在公交车上出神,想起十几年前的往事。叶小萱才三十七过了三十八不到,离下岗还有几年,但她和陈家康的关系已经特别糟了,吵架早就是家常便饭,动不动惹急了两个人直接就要动手。她听到她的同事说了这句取俏的话,虽然鼻子还有点酸,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。过了几天,叶小萱走老邓手头把自己的相片拿到了,说:“嘿,邓科长,你还有点会照相的嘛?我自来最不上相的,这张居然还看得过去。”“你哪儿不上相嘛!”老邓说,“是那些人不会照。你二天要照相啊就找我,我随时给你照!”—引子起了,就有了故事。一来二去,采购科的叶出纳和邓副科长越走越近,两个人去菠萝滩的荒地里散了几回步,又专门约到去隔壁中兴镇看了场电影,等到正好女方的爱人要去海南出差,邓副科长提出来了:礼拜五下午,我在“仙客来”等你。那天叶小萱到底去没去“仙客来”到现在都是个谜。等陈家康走海南回来了,就看到他爱人坐在床边上,红眼睛红鼻子的,两张结婚证也摆在床头柜上。“陈家康,我们离婚嘛。”她说。“你这婆娘吃错药啦?”陈家康说。“我们这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,”叶小萱说,“我还年轻,不想这辈子就这样算了。”“你还年轻?”陈家康说,“我看你确实是有点没长醒。都马上要四十岁的人了,你现在离了婚,看还有哪个要你嘛!”“你放心,”叶小萱冷淡淡地看陈家康一眼,“有的是人要我。”陈家康这才觉得他爱人像是动真章了,一下寒从脚下起,一屁股坐下来。“你这婆娘啥意思?这儿娃娃都读高中了你要离婚,那梅梅咋办?我咋办?哎我都给你保证了的嘛,我再也不得去逮猫儿了,你这又闹哪出嘛?”不用说,叶小萱的婚最终没离成。等翻年到了一月份,恰是三九四九最冷的时候,农资公司有人用取暖器搞忘关了,半夜引起线圈短路,火星子窜出来一灿火点燃了一堆编织袋,最后直接把整个院坝都引燃了,熊熊地把铺子里头的货烧得精光就不说了,宿舍住的人也烧死烧伤了几十号,至于院子里那株木芙蓉树,就彻底遭烤成了一截焦黑的桩桩。叶小萱坐在公交车空豂豂的最后一排,摇摇荡荡地顺着清溪路朝平乐镇中心晃过去。沿途一排排竖起来的都是新修的房子,有的刷着浅棕的墙配红陶瓦的房顶,一派欧洲风情,有的是大块玻璃镶入挺拔简洁的楼体,满是摩登风尚——很快,她的女儿和女婿就要搬到这些漂亮房子里头去了,一个在公家办事稳当,一个做私人生意赚钱,和和美美地把小日子过下去。幸好啊,她喃喃地跟自己说,幸好当时没冲动,稳住了没把她捉奸傅丹心的事说给她的女听,帮她过了个坎坎。你看嘛,都要过个坎坎婚姻才顺,就像走路哪有不绊跤子的呢。时间过了太久了,叶小萱早就忘了当时邓家良出事的时候她的绝望和悲痛,只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庆幸:幸好啊,幸好没离婚,没搬到宿舍里头去跟那姓邓的一堆住——说一千道一万,再咋个过不下去了人总还活起在嘛,总还是比遭火烧死好。《八二年的金智英》接下来,向前走经历了婚姻的失败、工作的危机、家庭的困局,曾经只身一人从大城市回到家乡小镇的陈地菊终于下了决定。她决定摆脱这一切,离开这里,向外走,去更大的世界。陈地菊坐下来,才发现她的写字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,手放上去就是一个印子。转眼间,她搬到傅家去已经要一年了。最开始她还经常回天然气公司家属院,吃个饭,跟她妈妈摆会龙门阵,然后再去她的寝室里头拿点衣服,找两本书—那一阵,每一次走进来她的寝室里都是干干净净的,一尘不染。据她爸说,叶小萱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来把她寝室抹一遍,“就跟打扫神龛一样”。她妈妈是多久没来收拾过她的寝室了?陈地菊想。她甚至一下都想不起来自己上一回回来,坐到这张写字台前是什么时候。她本来想去厨房里面拿张抹布,但犹豫了几秒钟又算了—反正总归都是要积灰的,又何必抹它?有诗为证:秋光秋影入秋室,红稀香淡,旧台无心扫。一番风雨一番凉,往事流连,何处梦明朝。她弓下腰来,一把拉开写字台抽屉最下面那一个,里面一叠叠摞起的都是她高中大学时候的纸纸片片。她把它们都搬到写字台上来,一张一本地翻过去:笔记本叠起笔记本卷了边边,模拟卷贴考试卷粘成了一饼,还有复习时候写的提纲,课上传的纸条条,同学和笔友写给她的信,零碎碎的光写了个开头的文章,以及各种成绩单、卡、学生证、图书馆证,上头是她十五六岁十七八岁二十一二岁时候青寡的脸,有时候圆些,有时候又尖了。《过春天》她翻过她大学时候宏观经济学课上的笔记,上头的字草得她自己都认不到了,红笔画了些圈圈,记号笔写的“必须背”“默写三遍”。又有她高考前模考的卷子,像是掉到水里头又捞出来了,和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卷子皱起糊起在一起,凝成了一块硬邦邦。还有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,她南京的笔友写给她的信:“……最终差了三分没上复旦,哭了整整一周。算了,同济就同济吧,我总之是下了决心不复读的。明年寒假你来上海吗?或者我可以到九寨沟玩,顺便找你……”这么多年了,陈地菊看到这信心头还是一紧,手腕子一翻把这几页旧纸卡回去,又接着往下找。她拿起来一本薄薄的笔记本,封面上一只泰迪熊,四个彩虹色的字:“美好生活”。她一下想不起来这本子是哪儿来的,翻开来才发现是她曾经的日记本。实际上也算不上日记,就是她断断续续写下来的一些随想,用了大概有半个月就荒废了,难怪她没印象。那时候她的字要端正些,陈地菊翻了几页,看到这么一段:“想不出来明年这个时候我会在哪里。每个人都说考不上大学你就毁了。那么说不定明年这时候我已经死了。但或许,可能死根本不是最可怕的事,大学没考上还要活下去才是最可怕的,一天天的都看不到尽头还要一直活着才是最可怕的。周老师说的话虽然很残酷,但的确是有道理的,我这种成绩现在才想去拼上海交大肯定是来不及了,的确是西南财大要更加实际一些。‘实际’,意思大概就是要承认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吧。”陈地菊忍不住笑了起来。一瞬间,她希望她可以时光穿越回去,跟那个十六七岁的她自己说:能考上西南财大就已经很不普通了。她不知道那一个陈地菊会作何感想,当她得知自己根本没有考上西南财大,只不过上了一所本地的二本,工作了几年也没有长进,依然是个一文不值的前柜。最终,她不但没有考上外地的大学,甚至干脆嫁了个东门上一条街长大的,还和他爸妈住在了一起,每天睁眼睛出门,闭眼睛睡觉,周而复始,终而复始。《春潮》陈地菊叹了一口气,出来的这一声是那样沉沉,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。她眨了几下眼睛,把这本子放回去,又继续在这一堆纸里面翻下去—她是下了决心了,这个抽屉找不到就找下一个抽屉,写字台抽屉里面没有就去找床底下的纸箱子,总之不把东西找到绝不放弃。皇天不负苦心人,最后还是遭她找到了,两个齐崭崭的蓝本子,她的本科毕业证和学位证。陈地菊翻开来,看着照片里面她自己那瓜兮兮的样子,头发扎起来一个马尾,脸上没有打粉,又偏偏专门擦了口红,太红了,落在那黄垮垮的脸上,像是哪个拿红笔画上去肇耍的。她站起来一下觉得脑壳有点晕,把手扶在椅子背上站稳了,也不管一桌一地的狼藉,把椅子推进去了,拿着这两个本本走出寝室去,走到客厅里面坐下来,狠狠地吸了两口气,才慢慢地听到了她自己的心在跳。咚。咚。咚。伸手过去她把她的手提包拿过来,摸出一张对折好的A4纸,打开来,再把里面的内容最后看了一眼:辞职信尊敬的代行长……她把这信折了回去了,拿手掌抹了几抹展平了放到毕业证里面去,确保它不得遭压皱,又把两个蓝本本都放进了包包里—陈地菊站起来,趁她爸妈还没回来之前,几步走出了陈家的大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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